黄金恶梦:被贪婪啃噬的午夜-黄金甲体育
林夏是被一阵冰冷的金属触感唤醒的。凌晨三点,她猛地坐起身,看见床头柜上那枚祖母留下的金镯子正泛着幽绿的光,像只蛰伏的毒蛇。指尖碰到镯身的瞬间,一股寒意顺着血管爬上来——这东西,昨天还温顺得像块晒过太阳的石头。

祖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,喉咙里滚着浑浊的气:“别碰……那串金链……”那时的她以为老人是在弥留之际胡言乱语,直到上周整理阁楼,翻出压在樟木箱底的金镯子,才后知那句警告像根刺,扎进了记忆里。
当晚,林夏做了第一个噩梦。她站在一片熔金的海洋中,皮肤被灼热的金液慢慢浸透,每一寸毛孔都在尖叫。醒来时,枕巾洇着冷汗,而镯子静静躺在掌心,表面多了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,像谁用指甲划开的伤口。
curiosity(好奇心)像藤蔓缠住了她。她翻出家族相册,泛黄的照片里,曾祖父穿着民国时期的马褂,身后是一辆装满金条的卡车——照片背面写着:“1923年冬,黑风口矿洞”。百度搜索“黑风口矿难”,跳出一条旧闻:1923年,当地富商李氏家族一夜暴富,随后十年间,家族成员接连死于非命,传言是矿洞里的黄金沾了冤魂的血。
第二天,林夏戴着镯子去了老城区。巷口修鞋的王师傅突然盯着她的手腕,眼睛瞪得像铜铃:“你……你这镯子,我爷爷说过!李家的灾星!”话音未落,他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,布满皱纹的脸露出恐惧。林夏不死心,又问了几个老人,得到的回应要么是支吾其词,要么是突然转身离开,背影里裹着浓重的阴影。
当晚的噩梦更可怕。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尊金像,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扑过来,用牙齿啃咬她的身体,金屑簌簌落在地上,他们却愈发疯狂,嘴里喊着:“黄金!黄金!”醒来时,林夏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嵌着细小的金粉,而镯子的裂痕更深了,像一张饥饿的嘴。
第三天,林夏决定去黑风口。出租车驶离城市时,司机突然说:“姑娘,听说那地方闹鬼,尤其是有黄金的人。”她没说话,窗外的风景逐渐荒凉,最终停在一片废墟前——曾经的矿洞入口已被水泥封死,旁边立着块石碑,刻着“1923年矿难纪念碑”。
就在这时,一个驼背老人拄着拐杖挪过来,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的镯子:“你是李家的后人?”林夏点头,老人忽然激动起来,枯树枝般的手指戳着她的胳膊:“别碰那黄金!你曾祖父为了那些金条,把整个矿洞的兄弟都活埋了!他们的怨气,全钻进金子里了!”
老人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迷雾。原来,1923年的矿难并非意外,而是曾祖父为了独占黄金,设计害死了所有合伙人。那些冤死的矿工,灵魂永远困在金子里,等待着复仇的机会。
林夏感到一阵眩晕,镯子突然变得滚烫,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撕扯她的皮肉。她跌跌撞撞跑向矿洞,搬开堵门的石块,钻进漆黑的隧道。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金条,只有满地的白骨,和一块刻着“李氏永昌”的牌位。

当她拿起牌位时,镯子发出凄厉的鸣叫,像万千冤魂在哭嚎。林夏举起牌子砸向自己的手腕,金镯子应声断裂,碎片溅在地上,竟渗出血来。与此同时,隧道开始崩塌,碎石砸在她身上,疼痛让她昏迷过去。
再次醒来时,林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手腕缠着绷带。护士说,是一个路过的工人救了她,而那个驼背老人,早在三天前就去世了。她低头看向手腕,那里只剩下一道浅淡的疤痕,可每当午夜来临,她仍能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冰冷,像有人贴着她的皮肤,轻声问:“黄金,要吗?”
窗外的月光洒进来,林夏望着天花板,忽然笑了。有些噩梦,或许永远不会真正结束,但它再也不会,轻易吞噬她的灵魂了。